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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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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信和此時從挖掘機上下來,長手長腳往地上一擺,垂頭思考,沒有看眼前的娘倆。

姚小糖還算懂事,眼睛裏的淚花兒醞釀了一會兒,到底沒掉下來,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,有那麽點兒忍辱負重的味道。

沈倩見狀也不能不安撫,蹲下來,拉著她的小手,輕聲說到:“沒事的糖糖,媽媽明天再給你買一個新的好不好,買個裏面還有粉色小紅燈的,你一轉起來啊,它就嗡嗡嗡地閃,可好看啦。”

姚信和沒有過去跟沈倩一起安撫孩子,只身一人去了地下室,沒過幾分鐘,從裏面拿了一個工具箱出來,也不說話,只是打開後院的大燈,走到挖掘機的旁邊蹲下,默默撬開上面的平履蓋,雙手撐在轉車架的平臺兩邊,低頭開始查看裏面的支重輪和轉機。

姚小糖這會兒也不想哭了,拉著沈倩的手,輕輕地走到姚信和身後,看他拿著測電筆和螺絲丁零當啷一陣敲,眼睛裏頭全是好奇。

姚信和大一大二時,上過機械工程的公共課,對付簡單的玩具挖掘機其實不難,畢竟裏頭沒有總持油管,結構也相對簡單,沈倩和姚小糖看不懂,就幹脆乖乖坐在原地,一個給姚信和遞水,一個給大佬扇風喊加油,架勢擺得很足。

半個小時之後,姚信和悶著腦袋一陣搗鼓,挖掘機還真給他修好了,雖然外頭的燈帶還是要亮不亮,但下面的驅動輪和引導輪顯然已經恢覆正常,張緊彈簧被姚信和用新的簡條代替,別說好不好看吧,至少姚小糖往裏一坐,還真挺有模有樣。

這一下,兩母女又不覺得眼前這人是大壞蛋了。

站在原地,眼睛裏紛紛冒著不可置信的光芒,姚小糖坐在車上,笑得眼睛都要睜不開,一邊操控著前面的大鏟子,一邊揚聲喊著,“爸爸最棒啦!”

沈倩這會兒也想起自家男人是理工高材生這件事兒來,一邊用毛巾給他擦手,一邊嗚嗚咽咽,看著像傷心,仔細一瞧,卻是被感動的,“姚哥哥,你怎麽能這麽厲害,你不知道,你這樣神一般的雙手,對於從小大腦不發達、四肢還不協調的我來說,到底意味著什麽。我現在真的好慶幸,自己能嫁給你,咱兒子以後只要稍微繼承一點兒你的優良基因,就算不能當大科學家,起碼也能騙姑娘,得空了開著敞篷拖拉機出去兜風,我現在只要一想起來,夢裏都可能笑醒。”

姚信和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沈倩這麽不遺餘力地誇自己,雖然媒介是一兒童玩具挖掘機。

但這一點兒也不影響他此時稍有得意的情緒。

男人畢竟天生就懂得享受女人的敬仰,雖然過去姚信和在大學拿獎的時候,也不乏有姑娘過來對他表示過敬意,但很奇怪的是,他那會兒心裏,卻是一點庸俗的滿足也沒有,如今仔細想來,也實在有些神奇。

姚信和重新站了起來,看著姚小糖玩得一臉開心的樣子,低聲告訴身旁的沈倩:“如果你喜歡這些東西,我可以帶你去我的工作間,那裏面還有很多。”

沈倩的琴房在樓上,因為她喜歡在陽光明媚的空氣裏歌唱的感覺。

而姚信和的工作間卻在地下室裏,因為他享受那種獨身一人坐在陰暗之中,腦部神經緊繃且思維高速運轉的樂趣。

沈倩剛剛見識過姚信和的本事,此時對於他的工作間,難得也生出了一點興趣,吃過飯,等姚小糖抱著姚緒衍開始乖乖看起了動畫片,她就主動跟姚信和提起,想去他的工作間裏看一看。

姚信和點頭答應,雖然臉上表現得很是平靜,但從他情緒略微伏動的眼睛裏,沈倩還是發現了一點不易察覺的興致盎然。

工作間不大,相比於琴房來說,顯得緊促許多。

這地方沈倩平時不愛來,每個星期,也就阿姨過來打掃一遍,清理清理裏面的雜物和廢棄品。

屋內的燈光打開,整個空間立馬顯露了出來,兩邊墻壁上掛著的各種器械讓人應接不暇,靠窗的工作臺上,放著兩座小型機器,下面的木盒裏,丟了不少碎屑和白色模具。

沈倩望著眼前這個堆砌著各種軟機械和電子屏幕的工作間,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。

她站在姚信和的身邊,聽他用平緩的語氣介紹屋裏每一個驚奇的小玩意,有那麽一瞬間,覺得自己好像觸及到了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,心裏最簡單,也最赤城的那點兒孩子氣。

兩人在屋裏看了好一會兒,沈倩右腿發酸,終於在右邊的座位裏頭坐下,歪了腦袋笑著問到:“我現在覺得,自己好像還遠遠沒有了解過你,不對,應該說,我沒有了解過你們男人。我以前去過我爸的器械室,去過我哥的醫療間,也跟你這兒一樣,每一個小東西都讓我覺得特別特別好奇。誒,我說,你們男同志,平時是不是每天睡覺前都在想著怎麽毀滅地球,或是拯救世界啊?”

姚信和想了想,十分嚴肅地回答:“我偶爾也會想想你。”

沈倩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點頭表示肯定:“那可真不得了,我和拯救世界一樣重要啊。”

姚信和無比正經地糾正:“你比拯救世界重要。”

沈倩臉上一紅,覺得美人如今可有點兒不好忽悠,於是轉了轉椅子,有些驚喜地看見了投屏儀器裏面的照片,腦袋往後靠,問到:“這裏怎麽有我的照片呀?”

姚信和臉上表情一頓,輕咳兩聲,眼睛看向外面:“就偶爾…照的吧。”

沈倩不信,按下開關,繼續瞧了一會兒,好家夥,簡直沒眼看!

裏頭除了自己吃東西時的照片,還有她彈琴唱歌時候的,甚至有兩張是她偷懶從浴室出來沒有穿睡衣,一股腦沖進被窩裏的殘影,最過分的是後面幾張,她睡著了之後的光體,胸口大開,陰影交錯,白得透亮,粉得勾人,特別有種兩性暗示的味道。

沈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有這麽煽情的時候。

姚信和這下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,蓋住沈倩想要繼續翻看的爪子,低聲說到:“這個手機是我專門加密處理過的,有三個中控點,裏面還有人工反偵,平時只會放在這個工作室裏,如果你不喜歡,我可以現在刪除掉。”

沈倩難得見到姚信和這樣緊張的樣子,故作思考了半分鐘,唉聲嘆氣地回答:“我沒有不喜歡啊,我就是覺得…”

說完,她伸手把男人的脖子抱住,看著他緊緊抿起來的嘴唇,說到:“…姚先生的攝影技術有待加強,裏面沒一張有我本人好看的。”

她這話說出來可實在有些沒臉沒皮,畢竟,姚信和的感情表達不佳,但審美卻是挺好的,基本上裏面的照片,都能算得上有藝術感,就連沈倩自己一眼看過去,也會感覺到一股十分高級的性吸引力。

但姚信和沈默一晌,低頭碰了碰她的嘴唇,居然承認了:“這可能有些難。我想不出有什麽東西,能比你本人更好看。”

沈倩這一下,終於說不出話來了。

畢竟,她人生至今近二十四載,看過無數纏綿悱惻的小說,罵過無數狗血淋頭的電影,唯獨沒有被這樣一個美人切切私語過。

她不知道自己這個男人是早有圖謀,還是突然打通了體內情話制造的任督六脈,又或者他在心裏真就是這樣可怕地認為的。

無論如何,沈倩感覺很高興,那點兒久違了的情欲似乎在這樣思想的愉悅中,一瞬間回歸了自己的身體,迸發出格外蓬勃的生機。

於是,她站起身來,把自己乖乖地窩進姚信和的懷裏,擡頭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胸口,小聲嘟囔著告訴他:“有點脹。”

姚信和沒有回話,從沈倩的角度看過去,只能瞧見他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,然後低下頭來,將沈倩抱在旁邊的工作臺上,雙臂支撐在她的身體兩邊,靠過去,壓著嗓子問到:“要…在這裏弄嗎?”

沈倩前一陣已經請了月嫂來家裏,平時少有再發生漲奶的情況,如今也不知是不是撒謊的原因,難得地生出了些許心虛,側著腦袋,也不敢看人,只是雙手撐在工作臺上,不動聲色的、把胸口往前面挺了挺,牙齒咬著下面的嘴唇,臉上泛著淡淡的粉色。

姚信和於是將自己的手指慢慢伸過去,這會兒倒是也不講究了,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的手指,剛剛解開了上面的兩顆扣,忽的就聽外面傳來姚緒衍的哭聲。

沈倩這一下哪裏還有什麽旖旎心思,猛地把手臂捂著胸口的位置,從工作臺上蹦跶下來,快步往後院裏跑,打眼就看見那裏姚小糖正抱著自己弟弟在那裏一個勁地哄呢。

沈倩蹲在兩個孩子面前,問到:“怎麽了?”

姚小糖有些自責地回答:“我想帶弟弟一起玩挖掘機,沒想到,它突然一下,又壞啦!”

第二天,沈倩醒得有些晚,起身的時候,睡衣挨著了前胸的皮膚,有些隱隱的刺疼。

沈倩在心裏罵了姚先生一聲衣冠禽獸,換了身衣服下樓,剛剛打開自己的購物平臺,就見自己挖掘機的商品評價下面已經被留了一句話——廣告虛假宣傳,最大承壓並未達到兩百,轉車架平臺材質過於粗糙,謹慎購買。

下面緊接著就是商家的一句哭訴——大哥,您要不粗糙,您買真的去啊。

沈倩笑得肚子發疼,最後主動將這一句評論給刪除,在家裏傻樂了整整大半天,直到下午姚家打來電話,說是老太太病了。

老太太平時吃齋念佛,一看就是打著長命百歲的主意。

如今突然一下病了,實在很是讓人憂心。

可沈倩知道這病的來由,說起來,還得算在陸曼身上。

前一陣從醫院回來,姚信和在車上就告訴沈倩了,老太太之所以對陸曼另眼相待,除了陸曼十幾歲就來了陸家的緣故,還有一個重要原因,就是她長得跟老太太當年早逝的大女兒有那麽點兒像。

沈倩當時聽完這話,覺得特別沒有意思。

因為,老太太這一番作為,很難不讓她想到當年接替自己母親進門的劉麗萍。

她甚至有一瞬間哭笑不得地想著,是不是每一個年輕時呼風喚雨過的老太太人生裏,都有那麽一個命不怎麽好的閨女,或是病逝,或是意外地死去,總之,她得成為人們心中不可觸碰的存在,被自己父母紀念的方式,就是被一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“戲子”鳩占鵲巢,然後老老實實地成為一段過去。

但老太太如今已經到了耄耋之年,脾氣有些倔,自己認定的事兒,往往很難有人能夠改變,如今,陸曼這一場自殺弄得太過慘烈,老太太一時心軟,免不得要在家裏找找出路。

姚信和帶著沈倩過去的時候,老太太剛剛才喝了藥,看著姚信和跟沈倩握在一起的手,扶著額頭躺下,招了招手,張嘴說到:“阿和,你有空,也去醫院看一看陸曼,她最近日子過的,很辛苦。”

姚信和在老太太身邊坐下,給她剝了個橘子,低聲回答:“您請的護工比我要專業多了。”

老太太這下又不高興起來,語氣也帶了些強硬,“護工和你是一回事嗎!”

姚信和一挑眉毛,回到:“您知道她心裏想什麽,也知道我和護工不是一回事,那您為什麽還要讓我去呢。您是不是忘了,自己的孫子是結了婚的人,我現在家裏有兒有女,妻子才出月子沒多久,我有什麽義務去看一個對我心懷不軌的女人?”

老太太這下是真生氣了,一捶床單,開口問到:“心懷不軌?什麽叫心懷不軌?她要是真的心懷不軌,你能活到現在?你能結婚?能生孩子?能讓你找著你這寶貝老婆?”

姚信和沒有說話,旁邊的沈倩不樂意了,挨著自己的男人坐下來,眼睛眨巴兩下,看著老太太,一臉好笑地問:“奶奶,您別不是老糊塗了吧。陸曼再怎麽親,那也是外人,值當您這麽發脾氣指著自己孫子罵呀?”

老太太這會兒又看向了沈倩,嘴裏說到:“我還沒說你呢,都結了婚的人了,還整天吃醋小孩子脾氣,阿和偶爾去看看陸曼怎麽了,她是自殺過的人,是要活不下去了才這樣,有什麽東西比一條人命更重要的!”

沈倩聽見老太太的話,“噗嗤”一聲笑了,後背往座位上一靠,回答得客客氣氣:“嗨,您看您說的,怎麽的,自殺的人就挺牛逼唄,全世界都得陪著她傷春悲秋不能活了唄?不是,我也就奇了怪了。咱們每一個人生下來,命不都是父母給的,日子不都是自個兒過的,來這世上走一遭也不容易,難不成除了感情就別的事兒可做了?她一個會因為一點屁事兒就去自殺的人,憑什麽讓其他勇敢努力活著的人去陪她做戲啊。”

老太太見她嘴巴這麽利索,想到她之前那些荒唐的事,心裏更加不舒服了,“陸曼也是受過難的人,她小時候被她那個挨千刀的爺爺侵犯過,你以為她日子很容易嗎!你個小姑娘什麽都不懂,一輩子沒吃過苦,怎麽就敢在這裏大放厥詞。”

她這話說完,姚信和想要說話,沈倩卻拉住他的胳膊,吸了一口氣,看著眼前的老太太,重新說話了:“所以在您心裏,一個人有了一個不怎麽好的開始,她的下半輩子就得一直浸泡在苦水裏,不能爬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唄?呵,奶奶,不瞞您說,我是年輕人,我是沒怎麽吃過苦,但我從不會看不起那些拼命改變自己的人。我的助理琳達,從小在農村長大,家裏六個兄弟姐妹,沒關系沒背景,在北城這麽大一城市,全憑自己的雙手奮鬥出來;我發小,打小沒爹沒媽,高中被個沒良心的家教騙了,懷孕墮胎還要被家裏人打罵,現在不照樣好好過著日子,成了民政局的優秀員工。文學作品是需要邏輯,但現實往往全都是荒誕,要按照您和陸曼的想法,受過傷,就沒奔頭了,那誰還去努力活著啊,認命唄,跳樓唄,排著隊去投江唄。”

說完,她見老太太指著她,像是又要拿長輩的架勢壓人,立馬繼續說道:“還有,您別覺得自己對我姚哥有多好,也別拿著長輩的氣勢來指責誰。您這就是自我感動,當年您要是真這麽舍不得我男人,就使勁把他找出來,而不是過了幾年就把姚信鵬接回來,接了我男人的位置。你們要是真想他好,就不會一點兒不理解他的事業他的理想,等他做出點兒成績來,才想著讓他回來給你們爭光添彩!現在姚信和跟我結婚了,我是他老婆,你們不疼他,我自己疼!說句不好聽的話,我好不容易養得白白胖胖的男人,您讓他去被別的女人禍害?這事兒啊,我不同意,您要是再逼我,我就幹脆回家找我老太太去,您知道我家老太太的人,罵起人來跟誰都不虛!”

從老太太那裏出來。

沈倩臉上還顯得挺不服氣的,姚信和在她旁邊看著,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,抱著她,有些自責的樣子:“說了讓你別跟我一起過來。”

沈倩歪了歪頭,靠在他肩膀上,沒好氣地哼哼:“我不過來,不過來你就這麽悶頭被老太太罵啊。哼,我才不呢,我姚哥這麽厲害的人,就得好好在神壇上待著,就得好好創造科學、奉獻社會,除了我,誰都不能欺負你。”

姚信和勾了勾嘴唇,眼睛裏帶著一點隱約的笑意,“陸曼的事,過一段時間,老太太就不會管了。她前夫在加拿大販毒,國內的警察早已經盯了他很多年。”

他這話說完,沈倩一下就懵了,就像思想的頻道一下從《真情你我》跳到了《今日說法》似的,眨巴眨巴眼睛,傻乎乎地問到:“所以陸曼自殺,其實是想脫離她這個前夫?”

姚信和搖了搖頭,老實回答:“這一點暫時還不清楚,我對於他們的關系不在意,我只是想弄清楚,當年我師兄金大山的死,是不是因為陸曼婚內出軌,所以受到的波及。”

沈倩知道姚信和在美國最初的幾年過得不容易,金大山那時幫過他不少,如今,她見姚信和為了這樁陳年舊事神情低落,連忙開口岔開了話題,不想讓他再多想:“嗨,慢慢查,總會有結果的。對了,我有沒有和你說過,媽今年會過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啊。”

姚信和回過神來,深吸了一口氣,側臉問到:“你媽我媽?”

沈倩笑嘻嘻地回答:“你媽,白阿姨,她一開始不是喊我們去英國嗎,老太太現在病著,咱們也走不了,我就在她面前一頓撒嬌,她答應我,今年回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啦。”

她這話說完,姚信和好半天不說話,還是沈倩搖了搖他的胳膊,他才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:“她真的答應了?”

沈倩瞧見他這一副意外卻又要裝作鎮定的模樣只想笑,點了點頭回答:“真答應啦,這事兒我還能騙你啊。對了,還有一事兒得跟你商量。你看,我現在身體不是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了麽,咱請的這月嫂雖然人挺好,但家裏多了個人,畢竟不方便,加上你媽挺註重隱私的,所以我想,幹脆過幾天,你就讓人走了吧,咱們把這個月的工資給她算滿,也不虧待人家,你覺得怎麽樣。”

姚信和想了想,認為可行。

於是,沒過幾天,他就把小月嫂這兩個月的工資都給結清,順便還給人包了一個大紅包。

小月嫂是專業的月嫂。

二十五歲的年紀,已經有了三年從業經驗,手持各類專業護理證件,往那一站,格外值得信任。

但小月嫂也有苦惱,比如最近,她就覺得自己的男主人對她有點兒意思。

雖然男主人長相驚為天人,家庭條件又十分出眾,但小月嫂是十分具有道德責任感的月嫂,如今得知自己的工作結束,雖有遺憾,卻也難得松了口氣。

離開時,與姚信和道別,她忍不住道謝:“姚先生,謝謝你,每次早上特地給我們準備一些水果放在廚房裏。”

姚信和站在原地,想了一想,臉上表情顯得有些茫然:“我們吃的東西一般都在冰箱裏,放在外面的,應該是阿姨忘了收拾,這不好,隔夜的水果,會有細菌。”

小月嫂捂住自己的肚子,下意識感覺到了一點疼痛,她僵硬著嘴角的肌肉回答:“那可能是我誤會了。不過上一次,我前男友過來糾纏,您沒有告訴別人讓我難堪,我也很感激。”

姚信和思考一陣,沒有找到相應的畫面,於是回答:“對不起,我沒有這樣的記憶,事實上,我是近視,沒有戴眼鏡,十米之外應該人畜不分。”

小月嫂這下不捂自己的肚子,改捂胸口了,她使勁咳嗽了兩聲,誠心說到:“但如論如何,還是要感謝您這一段時間的照顧。希望您和姚太太恩恩愛愛,白頭到老。”

姚信和此時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,點頭答好:“也感謝你這段時間的付出,李小姐。”

小月嫂嗓子一卡,哽咽地說到:“我姓楊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小月嫂:這該死迷人的男人,沒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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